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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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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地道,也算不上不地道,千千看了看面色變得鐵青的聞瑾吉,抿了抿嘴,看來,有些人要倒黴了。

時同幸走前和千千約談簽約事宜,因為千千沒有手機,他詫異片刻,留下一張名片,在某人敵意不明的眼神中細細囑咐了見面細節,這才不緊不慢的離開。

千千捏著那名片在燈下細看,聞瑾軒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淡淡的酒味迎面而來:“這是什麽?”他瞇起眼睛,一把奪了過去,“陸千千,別人的名片不是隨便接的。今晚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你讓朱媽給你備個房間。”

他的口氣和腔調——似乎有那麽些些奇怪。

千千還沒說話,明顯喝的多的聞老爺子就湊了上來,一把拉住她,滿臉真誠的勸道:“就是,千千,別走了,留下吧,我這馬場太需要你拉。”

一戰成名的陸千千受到了聞老爺子的青眼相看,成為他心中最好的馬場管家和賽馬種子選手,他一開了口,就停不下來,一心想要強行挖角將千千從從聞瑾軒的“貼身保鏢”變成馬場的專職總管。

千千突然變成了一個香餑餑。

他循循善誘,苦口婆心的勸解千千:“哎,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跟著他能有什麽前途,保鏢哎,多危險,萬一遇到事情,這個臭小子鐵定推你出去當子彈,你想想,天天吃不好,喝不好,受人白眼,也沒什麽發展前途,工資還低,你說你圖啥——就算這個臭小子長的比我好看了那麽一點點,你想,二十年後還不是我這樣——不對,他能有我保養的這麽好?肯定已經禿頂了!再說了,天天看一張臭臉,那多影響心情啊。千千,你別笑呀,我可都是為你好,在馬場幫忙,你就是老大,馬你隨便選,你說是不是?”

他繞到另一邊,隔開滿臉黑線的聞瑾軒,繼續賣力的說服千千:“在馬場,那就是場長,多威風!你和我這個老頭子在一起,又不會傳什麽緋聞,自由自在,我想不到再好的去處了。”

一旁的聞瑾意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嘴巴快咧到後腦勺:“老爹,大哥是你親生的嗎?”他同情的看了一臉無語的聞瑾軒,“再說,你真的確定——和你在一起不會傳緋聞?”

千千無奈的搖頭,剛剛想要表現拒絕。

聞老爺子立刻可憐巴巴的看著千千,千千只覺得眼角一跳,轉過臉去,她清了清嗓子:“老爺子,現在黑鏑(那匹普氏野馬的名字)馴服了,鏟屎的也有了,如果今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就是——這場長,我確實是使蚊負山,力不能任。”

聞老爺子頓了半天,將失望的表情表現的淋漓盡致,半晌道:“那,我老頭子也不強人所難了,專職的咱們不做,兼職的,兼職的總可以吧。千千,你想,你總要隨時回去看看黑鏑,兼職場長,這樣子,多麽的名正言順,黑鏑也開心啊!”他只差沒有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自己‘孤身’管理馬場的艱辛。

千千被磨的不行,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聞老爺子見狀立刻站起來,哪裏還有半分失落的表情,當下神采奕奕的宣布:“那可就這麽定了,千千。”他蹭的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文件:“這是合同,你看看,沒什麽問題的話,簽字吧。”

聞瑾意瞪大眼睛瞅了一眼,確實是兼職合同,無固定期限,薪水,職位,福利義務一應俱全,只差千千簽字,他咽了口口水:“老爹,你就不擔心千千答應的要和你簽的是全職職位?”

聞老爺子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得意的拍了拍另一邊口袋。

聞瑾意呆住:“老爹,我終於知道你是怎麽談妥當年那宗並購的了。”

很快,悟性極好的聞瑾意恍然大悟的插嘴:“談合同這回事就是比誰臉皮厚,誰不要臉,軟磨硬泡的可以先拿到資料——不過我也不要臉啊,怎麽沒成功。”

聞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一針見血:“你也太不要臉了。”

聞瑾軒把那合同隨意一拍:“雙重用工,我沒同意的情況下,這合同不做效。”

他看了千千一眼,那眼神跟看自己的某件物品一樣自然:“就算陸千千同意,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變成扁桃體發炎,今晚更新遲了,明晚爭取20:10,見諒~

☆、幡然醒悟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合同晃了晃,聞老爺子臉色一黑:“臭小子,人千千還沒說話,你裝什麽揚聲器,哇啦哇啦亂叫。”

說罷,他一把親熱的扯住千千往自己這邊拉去:“是吧,千千。”

聞瑾軒身子不動,手卻準確的抓住千千的胳膊。

兩個人一起暗暗用力,陸千千站在中間,跟個拔河的繩子一般。

過分,把她當什麽了,呼來喝去的小雜役嗎?真以為拿了錢就可以隨意使喚到底?還就是那麽點點錢?

太把自己當一根蔥拉,千千胳膊一鼓,猛的一震,兩人同時松開了手。

她挑了挑眼皮,看向呆了一呆的聞瑾軒,緩緩的說道:“聞老板,我要和你聊聊。”

聞老爺子眼睛冒光,伸手去摸千千的胳膊:“哇啊,千千,你還有肌肉呢,好大個,我都看到了。”

千千嘴角抽搐,直接拉了聞瑾軒奪門而出。

白卿亭來到這裏已經三月有餘,與其說是學習適應了三個月,不如說是渾渾噩噩了三個月,基本處於一種半神游的狀態。

她帶著一顆懶散的心橫空落下,突如其來的承受仰慕和誹謗,朝不保夕的尋找糊口,甚至還要忍饑挨餓。

關於這個世界上的規則,依據“陸千千”那些殘留的記憶碎片,顯然是不能全然解釋的,依照目前白卿亭的目光看來,這個世界雖然輝煌美麗,標榜著自由和個人奮鬥,但是和她過去的世界也是類似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古往今來,概莫如是,勾心鬥角和聲色犬馬處處如此。

而今天路上的一席話和時同幸的簡單介紹,無疑是幫她打開了一扇可以看到新世界的新窗戶,她第一次鄭重其事開始認真的考慮新生活和未來。

夜風緩緩吹拂著,少了白天的喧鬧,顯出幾分額外的沈靜來。

陸千千緩緩走著,聞瑾軒站在她旁邊,溫聲問道:“你有話跟我說?”

路燈一直遠遠的蔓延開去,一只梅花鹿從前面的草叢快速的跳過去,他說:“說吧,這裏沒人。”

千千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了然,瞬間有些胸堵,又是這種眼神!!

她想了想,從動之以情開始娓娓道來。

“我是和你們不一樣的人,來自不同的世界,舉目無親,混混沌沌,所以,我很感激聞老板在最開始的收留,即使那是一個保安職位,薪資不過兩千,但是總是給了我第一份立身的保障。”千千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真誠的,她並不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嗯,你能這麽想,我倒是挺意外,也挺欣慰的。”聞瑾軒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一點也沒有聽出裏面暗含的不滿,對於陸千千那樣人均年收入剛剛過萬的地方,這個薪水確實還是可以的拉。

千千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並不擅長和女人相處,對於她們的心思和嘴巴從來沒有辦法正確的回應。”千千說完這句,聞瑾軒默默點了個頭,內心狂喊:我也是啊。“積毀銷骨,眾口鑠金,明刀明槍在這個時候並不管用,在我幾乎被迫失去拿到畢業證資格的時候,是你挺身而出,在後臺幫我進行了某種程度的撥亂反正,讓我順利進行了論文答辯,此其二。”

“我也不擅長謀生,對金錢的制造能力遠遠小於消耗能力,在我渾渾噩噩茫然的時候,是你給我指出了秀場這樣新的道路,即使還沒有開始,我至少知道了努力的方向和可能的未來。此其三。”

千千揚起一只手,輕輕一捏,迷茫的路燈下,一片飄揚的蒲公英瞬間散開,她轉過頭去,非常坦蕩的看向聞瑾軒:“你幫了我這三個大忙,我很感激,如果聞老板有需要那我必定在所不辭。但是——這並不是我成為你私人眷屬的理由,聞老板。這是我必須現在,立刻,清楚向你說明的一點——請不要再用那種看著姬妾一樣的眼神看我,好嗎?!雖然我曾經不小心看過你不該看的地方,但是按照現在的社會法則,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需要讓我就此對你負責,更不要因此就讓我做你的什麽貼身保鏢。”

聞瑾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畫風變化太快,他一時間沒辦法接受。

“陸千千,咳咳……”

“聞老板,掩人耳目的辦法很多,收買也很多種,比如遮口費什麽的,哎,別這樣看我,我隨口說說,我也不是那麽不知好歹的人,放心吧,就當還你一個人情,那晚的事情,我保證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就這樣,就當是還個人情?”聞瑾軒暗道你這人情未免太不值錢了餵。

千千點頭,一副就算是你得了便宜的表情,聞瑾軒一笑:“陸千千,想不到除了拳頭厲害牙齒也挺厲害的。”

“過獎過獎,所以,大家就是要多溝通,你看看,這樣說出來是不是瞬間心情輕松多了。”千千也是一笑,看出他似乎並無異議,終於說出最終目的,“那既然聞老板同意了,沒什麽問題,我就去簽合同去了。”

聞瑾軒瞬間石化,原來,如此。

搞了這麽久,說了這麽多,還不是因為勞紙想要聞老爺子手裏那份工作,馬場場主兼職,周薪都當原來的月薪了,還完全不用坐班,想來就來,天知道千千剛剛在聞瑾軒打掉聞老爺子合同的瞬間多想一掌切掉他的手。

這個萬惡的小氣鬼,果真是個剝削慣犯,要不是他是聞老爺子的兒子,以後要好好和平相處,不然會影響團隊氛圍和工作夥伴關系,管他是哪根蔥,千千一瞅他那號稱奢侈品的襯衣就心生邪念,辛辛苦苦朝九晚五,披星戴月的一個月勞動力,還不及資本家身上的一件衣服。

而且,工資這麽低,要不是今天她看到兼職合同上面的薪水,真是要被這些忽悠大王壓榨的骨頭都不剩了,這麽點薪水,還貼身保鏢,簡直真是吝嗇的讓人發指,千千笑瞇瞇的看著聞瑾軒,美麗的臉龐一片人畜無害,心裏臭罵著這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吸血鬼。

“阿嚏”“阿嚏”聞瑾軒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不悅的轉身四看了一眼:“唔,誰在說我?”

千千微微一笑,想來,當年白家的家奴也是這麽腹誹他們的吧,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倒黴到我身,她神游海外,哐當一聲又轉了回來。

“咦,這個東西好像是我的,麻煩下次借用我的東西,先說一聲?”她看著聞瑾軒兩個噴嚏後襯衣口袋露出一節的名片,直接伸出纖長的手指,從他的上兜裏夾起被拿去的那張時同幸的名片。

聞瑾軒本能伸手去按,瞬間微妙幾不可見的顫栗中,千千的手指立刻像魚一樣一樣從他手裏滑出來,柔韌的指頭輕輕一捏,卡擦一聲脆響,聞瑾軒頓時後背一緊。

“陸千千,我發現你有暴力傾向。”他咽了口口水。

“謝謝誇獎。”千千照單全收。

“其實,薪資我們可以再談的,我也不是個不近人情的老板。你的訴求我現在徹底明白了。只要你展現出超過那個薪資價值的能力,我自然會酌情考慮的。”聞瑾軒何等聰明,自然知道這挖墻角成功的幾大關鍵:薪資,職位,價值。

他掏出一張卡,輕輕揚了揚:“這張卡,本來是打算給你的新工資卡,裏面的金額足夠你兼職幾個馬場職位,密碼是我的生日。怎麽樣?要不要重新考慮下。”聞瑾軒終於使出了殺手鐧——本來不是這麽快的這麽倉促的。

陸千千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看,超出薪資價值的能力?幾秒後她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來:“你,”她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那張卡,“是打算包養我?”

☆、驚情一吻

她眼神變得異樣,帶著薄薄的涼意,聞瑾軒猛地咽了口口水,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靜靜看了千千片刻,忽然的哈哈幹笑兩聲,不自覺的擦了把汗,掩蓋住臉上幾絲被揭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陸千千,你想的美!”

他那有點心虛的大笑聲動四野:“哈哈,我需要嗎?我需要包養你?那麽多女人想著辦法擠過來,我哪有精神應付你!哈哈”

他像是落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樣找到了“正當”的借口,誇張的諷刺著看向千千。

陸千千湊過臉來,在聞瑾軒那張即使夜色中也有幾分紅暈的臉上來回看了兩遍,爾後站好,不確定的問:“真的不是?”

“哈哈,陸千千,你也真是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還沒到那麽饑不擇食的地步吧。聞瑾軒沒說出口的後半句在陸千千涼颼颼的眼神裏硬生生吞了回去。

千千摸了摸自己得了臉龐:“好像,沒那麽見不得人吧。”

這小聲嘀咕的一句剛剛出口,聞瑾軒恨不得立刻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什麽——為什麽剛剛不等她說完,要把話說的那麽死?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過,下一秒他立刻慶幸起來,千千惆悵了不到一秒,立刻換上一副親好的表情,豪氣的笑道:“如果聞老板這樣想,那真是太好不過了!咱們以後難免擡頭不見低頭見,要是打傷了你,也真不好解釋不是。”

打傷?

聞瑾軒木雞一樣楞了三秒,再次狂咳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往後退去,他埋著頭一不留神正好撞上一個呆滯的身體。

聞瑾吉在老哥那快要殺死人的眼神下滿臉無辜,只差沒用紙條寫上: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尷尬的招呼著千千:“呀,千千,晚上就住在這裏吧,明天正好我們一起去公司——對了,老爺子說那池塘蓮花全開了,他備了些小舟,我們一起去劃船怎麽樣?”

尤嬌從後面笑嘻嘻的走過來,難得對著千千也是好臉色:“走吧,千千。瑾軒哥哥,你也去嘛。”

大半夜的,劃船,看蓮花。

聞家可真一個個都是奇葩,千千看著聞瑾吉沖她眨著眼睛,不動聲色的向著尤嬌那邊瞟,便知道這個大小姐鐵定是剛剛聽了尤嬌的話受了氣,現在正要找機會好好出口氣呢。

可那尤嬌,還在傻乎乎的看著聞瑾軒流口水,難堪大用——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千千見狀不由翹起嘴角,反正她對這個勢力的女人也沒有什麽好感,不如,就幫忙好好上上一課?

杜叔開著車將幾人送到池塘旁,說是池塘,卻是數百平米的寬的一片人工水域,當年為了安全起見,水塘水深並未超過一米五,水塘裏面按照一朵大荷花的造型規則的種著各色蓮花,如果晴好的日子,從天空看下去,那正是一朵嬌艷欲滴的漸變粉白荷花是也。

池塘一路全部裝著蓮花造型的路燈,燈光明亮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了意境,少一分缺了顏色。燈旁都有小小的捕蚊器,飛蛾撲火,生生不息。

尤嬌一路上拼命給聞瑾吉使眼色,一點也不擔心技能使用過度把自己變成斜眼,聞瑾吉如她所願,將她和聞瑾軒安排在一排,千千和聞瑾吉坐在第一排,杜叔一路欲言又止,臨到了池塘邊,趁著聞瑾吉等下車看路,他終於逮著機會將一份皺巴巴的合同遞給千千:“陸小姐,老爺子要我務必轉給你的。為了表示誠意,這個手機是老爺子給你接風的小心意。”

千千配合的把合同接過來,手機她瞅了一眼:“這個東西我用不上,就不用了。替我謝謝老爺子的好意。”

杜叔也不推辭,將那金燦燦的手機往兜裏一塞,勾勾手指:“老爺子還說,如果你不要這個手機,就把這個給陸小姐。”

如果連現在年輕人最愛的蘋果6P都打動不了,那確實還是挺不錯的小姑娘,準備出絕招拉。

“這是?”

“這是馬場專門為陸小姐準備的房間,如果陸小姐有興趣,隨時隨地都可以過來入住。”

這個聞老爺子也真是太他娘的熱情似火拉!千千心中湧出大片的知遇之情,如果有需要,就算是進行個馬技表演也沒什麽關系拉。

當然,這些美好的想象都是她還不知道這個不靠譜的老爺子安排的房間是聞瑾軒的套房內間之前。

杜叔想到聞老爺子的話,不由感嘆:到底是血肉相連的父子啊,聞老爺子怎麽會真把兒子的好處搶的一幹二凈呢,怎麽也得當當“好人”盡盡“地主之誼”順便幫他這個“女人情商”負分滾出的兒子一把吧。

他有些心虛的接受著千千的謝意,不自在的扭著點火器:“那你們慢慢玩,我先回去交差。”

千千前腳下車,後腳車子就沖了出去。

這家夥,就算是想撇清關系也不要這麽直接嘛,千千笑著搖搖頭。

“真美啊!”待到幾個池塘守夜的工人將小舟拖出來,眾人皆是一番感慨。

聞瑾吉笑道:“小時候背那篇荷塘月色,現今還記得呢。‘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裏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

“吉吉姐,你記憶力真好。”尤嬌誇張的叫著,毫不掩飾的恭維著,“這麽久的課文,還記得這樣清楚。我這腦子就不行,想的簡單,記不住事情。”

聞瑾吉冷笑一聲:“那是,我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記憶力是一等的好。”尤嬌聽了這冷冰冰的話,不由驚奇的看向聞瑾吉,但是猶如一個幻覺,聞瑾吉笑意款款,面色如常。

工人很快準備好兩艘小舟,聞瑾吉解釋:“這池塘水不深,舟很小,只能承載兩人。”

小舟是獨木舟的模樣,船頭有一個小小的罩燈,船一啟動,上面自動就開始揮發蚊香液,這是聞老爺子專門為夏季夜游準備的。

尤嬌笑瞇瞇的等著聞瑾吉的安排,方才的來路上那座位的安排實在是深得人心,她只等著聞瑾吉一拉千千,便準備立刻邀請聞瑾軒,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天賜良緣。聞瑾吉向來不太喜歡過問她哥哥的事情,今天這樣破例為她牽線實在是太讓人感動了,尤嬌瞬間有些後悔方才不該那樣和錢品秋形容這個熱心的姐妹。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聞瑾吉完全不顧她幾乎明示的暗示,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這邊的小舟上。

“吉吉姐。”她著急埋怨的低喊一聲,“你不是說和陸千千很多話說嗎?”

“不急這一會。”聞瑾吉冷冷看她一眼,猛地一轟油門,小舟跟離弦的箭一樣,帶著尤嬌的尖叫消失在夜色中。

“看來有人要倒黴了。”千千摸摸鼻子。

聞瑾軒一腳上了小舟,回頭看見千千還半臉同情半臉興奮的看著池塘深處:“還楞著幹什麽,走啊。”

嘩啦一聲,小舟破水前行,層層疊疊的蓮葉在風中微微搖曳,帶來絲絲荷的清香。

千千站在船頭,手達成瞭望塔的形狀,四處張望:“她們走的太快了,都沒影子了。”

聞瑾軒坐在船尾,控制船的速度和方向,他一邊隨意的靠在船舷,仰著頭去看那郁郁蔥蔥的荷葉。

一種悄然而至的靜謐默默流淌在兩人之間,千千伸手摘下一朵蓮蓬,青色飽滿的果粒鑲嵌其中,她不禁嘆了口氣:“我四歲的時候有次在花園裏摔進了池塘,差點淹死,那時候一直怕水,爹爹就將整個池塘填了大半,蓮花全埋了,那之後,我就沒再摘過蓮蓬了。”

“沒想到”聞瑾軒不易覺察的笑了一下,“你父親竟然這樣好。”

“我的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我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千千驕傲的揚起臉,“他總說,女孩子並不是生來就是為了嫁人的,只要肯努力,一樣可以出類拔萃。”

“女孩子不嫁人,難不成你父親鼓勵你當剩女?努力變得出類拔萃,然後嫁個層次更高的人,想必這才是真正的期望吧。”

“你不懂的。哎,聞老板,其實你的父親也很好,為什麽你不喜歡他呢?”千千有點疑惑。

“陸千千,你關心的難免有點多了。”聞瑾軒臉色微微一變,他掩飾住驚詫,“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我父親。”

千千哼了一聲:“既然嫌別人關心的多,那怎知別人不會嫌你問的太多了。”

小舟突然一聲脆響,船身一震,想是發動機攪進了水草一類的東西,突突突,發動機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止了。

聞瑾軒連續發動了兩次,最後連火都打不著了,發動機一熄火,蚊香液頓時消失,嗡嗡嗡的蚊子瞬間跟餓狼見了肉一樣狂奔而來,加上小舟上面那盞信號燈一般的光源,更是飛蛾撲火,源源不斷。

水上的蚊子尋常不見活物,咬起人來又狠又毒,開始兩人還掙紮著滅蚊,啪啪聲音不絕於耳。

漸漸的,直接放棄了,千千第一個直接躺在了小舟上,她仰起頭,看著漫天的繁星,有氣無力的嘆口氣:“咬吧,咬吧,先咬他再咬我。”

“你這人,一看就不能共患難。”聞瑾軒又好氣又好笑,他摸出手機,給值班室打了個電話,然後看了眼已經破罐破摔的千千:“我把燈熄了,一會再點,不然蚊蟲太多。”

千千稍稍挪了個位置,聞瑾軒小心翼翼的半蹲起來。

無盡的蒼穹中,那漫天繁星點點,猶如一顆顆美麗的明珠,聖潔而閃耀,而靜謐無波的池塘中,明鏡一般的池水將這驚心動魄的美麗毫無保留的倒映其中,陸千千半躺在穿透,朦朧的燈火中,如同換若隔世的存在,聞瑾軒呆呆的看著她。

女孩星子一樣的雙眸變成了最閃亮的存在。

一舟,一水,一人。

蓮動漁舟,水動人心。

陸千千看著又一次待機狀態的聞瑾軒,艱難的維持著讓位的姿勢,煞風景的叫道:“餵,聞老板,你能不能麻利點,我腰支著疼。”

做事效率太低了,這樣的人,幸虧是老板,不然不知道得換多少工作。

聞瑾軒悚然一驚,回過神來,他立刻往前走去,但是,但是,這不是平地餵哥,只見他左腳一扭,右腳一勾,哐當一聲,直接往陸千千摔去。

千千隨機應變。幾乎本能的一個四兩撥千斤,聞瑾軒立刻湛湛越過了她向前飛去。

千千瞬間松掉的半口氣還沒喘回來,撞到燈柱的聞瑾軒華麗麗的摔下,好死不死,迎面而上。

一個溫軟的東西碰到了她的嘴唇,而下一秒,堅硬的牙齒緊隨其後,千千嗓子一甜,嘴唇破了一個大口子。

好痛!她整個臉皺巴起來,本能的咽了口血水。真是打落門牙和血吞,不對,是嘴唇!

啊,嘴唇!千千炸毛了,這個不要臉的家夥,拿什麽親她……親她的嘴唇!!

然而,更可怕的是這個瘟豬子聞瑾軒,不但砸了她,還在滾下水的前一秒,拉住了她的衣領。

“啊!!我!!靠——不會游水!!”

咕咚一聲落水升徹底終結了某人的尖叫。

作者有話要說: 竟然時間設成了15,我也是溫珠子

捉蟲,今晚8點10分準時更新,時間設定確認確認再確認過!

☆、模特和模特的區別

星漫公司在俞章市中心最繁華的CBD的環球廣場寫字樓,18樓,整個一層全部打通,分成不同的訓練,辦公,洽談,休息區域。

聞瑾吉和千千在地下停車場分手,坐不同的電梯上去。

聞瑾吉的理由千千很認同:不能一開始就讓其他同事對她區別相待,她需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得到最終的簽約機會和比賽資格。

話雖如此,她看著千千那腫腫的嘴唇,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昨晚這一跤摔得,差點破相了。想不到我大哥游艇開那麽順,還會陰溝裏翻船啊。”

千千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回想起昨晚的某個片段,她的眉心開始和嘴唇一樣隱隱作痛。

“意外,總是出人意料才叫意外。不然你大哥會摔得那麽厲害?”確實“摔的“夠厲害,加上她那一拳頭,估計他幾天都沒辦法見人了。

昨晚,聞瑾吉將尤嬌扔在了池塘中間的孤島上,然後悄無聲息的回去了,本來想讓她自己餵一晚上蚊子,誰知道值班室偏接到了聞瑾軒的電話,派去尋的人首先循著尖叫聲,找到了被蚊子和黑暗嚇的涕淚橫流的尤嬌。

之後怎麽也找不到聞瑾軒和陸千千,最後驚動了半個馬場,所有的工人下了池塘,打起探照燈一點一點的找。

誰知道,這倆人竟然無聲無息的自己在淤泥和水裏走了半天,做賊心虛一般悄悄回了別墅,然後才讓杜叔通知大家不用找了。

聞瑾吉一早上看到千千的嘴唇,瞬間“明白”了他們的顧忌,她嘖嘖兩聲,想不到這倆人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一大早沖過去找大哥時,竟然沒見到大哥的人,聽朱媽說大哥早上帶著墨鏡和口罩天不亮就驅車離開。

這種事情有什麽害羞的。聞瑾吉搖搖頭,這個大哥,都這把年紀還這麽放不開?!

對於昨晚的事情,她想起千千那異樣的眼神,還是有必要解釋:“我昨晚那麽對尤嬌,不只是因為她的嘴臭,而是——她盡然和我最惡心的一個女人有聯系,還‘秋秋姐’,一想到這張嘴曾經還叫過我的名字就覺得惡心。”

“昨晚你那麽捉弄了她,指不定回去又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千千不動聲色的給尤嬌紮了一針,“最惡心的女人?是那個錢家的女人嗎?”千千隱隱記得錢家那個漂亮的小姐就叫什麽秋。

“懶得管她。尤嬌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也就適合給別人當槍使,要是她還敢亂說,撕了她的嘴。哎,千千,不說那個錢品秋,真是惡心的我,等有時間我跟你好好說說她和大哥的事情,你就能體會我的心情了。”聞瑾吉跟扇蒼蠅一樣揮手。

電梯正好下來,聞瑾吉微微一笑,進去的瞬間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千千,加油。你會成功的。”

千千看著她這意有所指的笑,瞬間覺得有絲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等在前臺的指引下,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千千瞬間呆住了!

騙子,都是騙子!說好的刮目相看呢!說好的聊天和介紹呢!

她看著滿滿一屋子姿容出眾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有種誤入皇帝後宮的即視感。

一張長長的吧臺一樣的長桌前,站滿了正在填表格和等著填表格的佳麗,千千呆了兩秒,一個圓臉的工作人員模樣的女孩子問她:“是來參加星漫模特海選報名的嗎?”

“我是來談簽約的。”千千沒有報出時同幸的名字。

“簽約?”那女孩子噗哧一笑,“這裏每個美女都是來談簽約的。”

“……”

“喏,這張表格,先去那邊填一下吧。”圓臉遞給她一張信息采集表。

千千結果表格,走到長桌前認真的填起來,無外乎是年齡,身高,血型住址,她翻到第二頁,多了很多個人化的選項:有無交往對象;社會關系;推薦人;從業的期望和目的諸如此類。

千千不習慣用這些硬筆寫字,填的格外慢,等她寫完第一頁,基本其他女孩都交了。

還剩旁邊一個尖臉女孩子在奮筆疾書,千千瞟了一眼,社會關系那欄寫的密密麻麻,幾乎快要直接加紙才夠。

女孩子們填完,便三五成群開始隨意聊天。

“我以前是德隆公司的,幹了兩年,也沒什麽發展,這回看星漫勢頭還不錯,專門來看看,你呢,你是哪裏的?”

“德隆?聽說那家公司的‘商務模特’挺出名的。”商務模特是指專門陪各種老板出息酒會游玩的模特,屬於高級應召女郎的一種。”

“這個世道,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現在,只要是個出來混的,都說自己是模特。”

“可是我聽說星漫不一樣,你們知道時大經濟吧,他手底下的模特最次也在米蘭時裝周亮過相。”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聽說他要求特別嚴,還特挑人,手下常年的模特不超過十人。”這和某些經濟人手底下動輒數十上百的陣容相比,實在是個異類。

“人少了,資源當然足,哎呀,我這次要是被他挑上,那可就發達了耶!”

“切!”

啪啪,一個主管模樣的中年薄唇女人,站在會議室前面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她揚著手上收集的一大摞資料:“現在,我念到名字的留下,其餘的可以離開了。”

“張夢,唐可欣,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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